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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纺织等外贸企业抗风险能力调查
在这轮全球经济危机中,江苏苏南地区外贸企业倒闭数量远远少于浙江和广东。但浙江外贸民营企业在开拓新兴市场等方面的活力,却让外资裹挟下的江苏和广东侧目。中国外贸的外资和民资,需要互补“短板”,迎来一场要变换的方阵 产业结构不同、发展策略迥异的中国沿海省份,在金融危机中的外贸抗风险能力表现相差甚远。 苏南外企独大的外延式开放经济,和浙江民企为主的内生性开放性经济,再到广东局部地区形成的外企、民企在一定程度的混搭式开放型经济,为研究外贸结构的调整提供了鲜活的样本。 本报记者调查了中国沿海经济地带中最有代表性的广东、江苏、浙江––这三个省份分别占据中国外贸规模的26.7%、15.3%和8.2%,上海在全国外贸中排名第三,但由于上海的贸易结构中有较多的转口贸易成份,未纳入考察––在金融危机中的外贸表现,探究其背后的产业结构推手及产业升级路径。 一个有趣的现象是,开放程度越高的地区,抗金融危机的能力反而更强。一个直观的例子便是,以外资企业为主、产业层次更高的苏南地区,企业倒闭数量远远少于浙江和广东。而金融危机,反而在客观上延缓了外企撤离步伐。 但在硬币的另一面,民企在开拓新兴市场等方面所展现出来的活力,却让外资裹挟下的江苏和广东垂涎不已。 靠外资、民资两条腿走路的口号在各地已经响彻多年,但在沿海经济地带中真正实现者,仍然寥寥无几。这背后的路径依赖痕迹和挤出效应,尤其值得关注。 有关于长三角、珠三角各省外向型经济发展模式之争,已持续经年,而本次金融危机,是一个检验,也是一个重要的节点。 在过去多年间,生活在昆山的台湾人李仁祥一直不停地帮台商操办各种新工厂开业,他是台湾汉邦企业管理公司的董事长。 随着金融危机的爆发,李仁祥已经半年没有接到一家新工厂开业的业务了。他灵机一动,打起了金融危机的注意,开始增设协助台商关闭工厂的业务。但让他感到意外的是,虽然台商们公认这次金融危机的强度前所未见,但真正申请关厂的台资企业,仍然屈指可数。 “目前倒闭的多半是一些财务杠杆运用过多的中小台资企业。大多数台资企业都能够顺利挺过这一难关。”李仁祥琢磨着,虽然裁员目前在昆山的台资企业里是普遍现象,但这一轮金融危机中倒闭的台资企业还真不多见。 仁宝电脑管理部的部长李红梅告诉记者,昆山的台商受金融危机的影响比想象的要好很多。她举例说,像仁宝这样的代工巨头,并没有出现大规模裁员的现象,上下游配套厂商也很少听说经营难以为继。 根据当地有关部门的统计,2008年,昆山倒闭的企业一共只有37家,其中台资企业22家,大多属于中小规模配套企业,而昆山是江苏加工贸易密集度最高的地方。 2008年12月初,苏州外经贸局派出的一支高规格考察团在奔赴广东、浙江参观访问后得出结论:“经济结构优、产业层次高的地区表现出了良好的抵御能力和发展后劲。” 这样的结论绝非偶然。 2008年11月、12月及2009年1月,江苏的加工贸易进出口分别负增长15.6%、17.8%、37.8%。相比起广东、浙江,虽然苏南的外贸进出口数据下滑厉害,但苏南企业的生存危机,并没有珠三角和浙江那么强烈。 来自广东省经贸委的统计显示,仅2008年1-9月全省企业关闭总数为7148家。从地区看,东莞市关闭企业最多为1464家,此外,深圳704家、佛山526家。而10月一个月广东省停产的中小企业数量就达8513家,大于前三季度总和。 广东省中小企业局局长刘焕泉表示,这些关闭的企业涉及纺织服装、五金塑料、电子产品、陶瓷建材等行业,多为传统型、低技术、高能耗。 而这其中,港、台资企业又占据了广东企业总量相当大的比重。 来自广东省统计局的数据,2007年广东省外商投资和港澳台投资企业占全部规模以上工业总数的42.8%,工业总产值占61.1%。而中小企业占广东省各类登记企业99.8%以上。 此外,市场过度集中是广东外贸迅速回落的重要因素。美国作为广东省第一大出口市场,2008年广东省对美国直接、间接出口占广东省出口总值40%左右。 胜负,或许早在10年前就已埋下伏笔。 通过上一轮的密集招商引资,苏南在很短的时间内确立了自己在先进制造业上的领先地位,奠定了其较优的产业结构,虽然对外依存度极高,但抗风险能力却反而较强。 目前在苏州的外贸结构中,电子产品、光学、检验、医疗设备,化工产品等技术含量较高的品类占了绝大部分比重。相比之下,纺织这样的传统产业所占比重已经下降到5%左右。 “苏州的先进制造业,虽然有许多关键技术仍然被外商掌握,但就其本身的制造工业水平来说,仍然比传统行业高出不少,而且正越来越高。”南京大学国际贸易系主任张二震表示。 目前,江苏机电产品的加工贸易增值率(加工贸易出口-加工贸易进口]/加工贸易进口)已经由2004年的23.2%提升至2007年的70.7%––该指标显示近年来江苏生产加工环节的附加值程度明显上升。 李仁祥至今记得多年前台商刚到东莞时的情形,“那里给人感觉很像一个‘牛仔社会’,生机勃勃却有些杂乱无章,政府服务意识较差,让台商很难有归属感。” 后来,大批台商来到位于上海附近的昆山。在当地政府的大力整治下,投资环境发生了巨大的改变––这里的大小台商,有不少人都亲自给当地党政“一把手”打过手机,大到工厂开办,小到小孩上学,总能得到完满的解决。 在很短的时间内,以IT产业为代表的大批先进制造业集聚昆山。昆山的加工贸易,从一开始就站在很高的起点上––产业链更长,制造业水平更高,境内企业本身素质较高,加工贸易附加值也较高。 记者从苏州市就业促进工作领导小组办公室获悉,虽然随着金融危机的爆发,苏州自去年10月以来出现了失业率上升的情况,但是随着部分加工贸易品种出口退税率上调、外资企业订单回暖等因素,春节后苏州的用工需求再次变大,局部地区和企业甚至出现了缺工现象。这在一定程度上说明,一旦市场需求回暖,苏南等地的经济反弹仍然是非常迅速的。 “这次金融危机中表现出来的一个很重要的现象便是,融入国际分工体系越深入,开放程度越高的地方,反而抗风险能力更强。”南京大学国际贸易系主任张二震表示,苏南的产业结构是以IT、精密机械等先进制造业为主,产业链比较长,形成了先进产业带的集聚。且外资企业的抗风险能力相对较强,在短期内不会出现大量倒闭的情况。 对苏南来说,最大的危机或许来源于跨国资本的撤离威胁––在过去多年间,这种威胁就像一把悬在苏南经济头上的剑,挥之不去。 金融危机之下,外企会大规模撤离中国大陆吗?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昆山的台商惊讶地发现,其实在长三角开办一家工厂,其成本已经与台湾本岛非常接近。 台湾汉邦企业管理公司的董事长李仁祥计算道,上海的房价,已经相当于25万新台币/平方米,而在台湾第二大城市高雄,房价仅为10万–12万/平方米。同样飞涨的还有昆山的工业用地,土地日趋紧张的开发区已经容不下一些投资规模较小的台资企业。 在台湾,4000元人民币就可以招到一个大学毕业生,而在大陆,这一价格还不见得能招到一个名牌大学的毕业生。 随着两岸三通的启动,一些新潮的想法在两岸台商中激烈讨论着。例如,有台资企业提出将70%的生产工序放在大陆,剩下30%在台湾完成,然后以“made in taiwan”的标签出口。 但随着金融危机的到来,这些想法很可能将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只停留在讨论阶段。 两年前,当仁宝电脑前往越南勘探潜在的新厂厂址的时候,李仁祥曾经受邀作为顾问一同前往。 “台湾的代工业永远是跟着龙头企业走,如果仁宝这样的龙头搬走,将会带走一大批台资配套厂商。”李仁祥分析道。 然而事后证明,仁宝的做法仅是“做给大陆政府看的”,意在以搬走为筹码,在长三角换取更多的政策。 “如果你亲自去越南这些地方考察一下,其综合成本不见得比昆山低多少。”李仁祥表示,越南的基础设施较差,例如通讯成本,比大陆高出许多,“台商开个电话会议就要花很多钱”,且越南的建筑成本、物流成本也相对较高。2008年越南自身爆发金融危机后,更是让很多台资企业大失所望。 在亚太地区,台资因为其候鸟般的迁徙习性曾一度声名狼藉。过去数十年间,台湾的代工产业由台湾搬到珠三角,再由珠三角迁往长三角,此后,有关台资将由长三角继续前往成本更低的越南等地的传闻一直不绝于耳。 有关台资的每一次风吹草动,都会在苏南引起一阵不小的骚动。在台资大规模进入昆山的时候,就有人预言,一旦外资大规模撤离,对当地经济将是毁灭性的打击。 然而,经过多年的发展,昆山已经在深层次上嵌入了台商的生活。且台商主要的客户都集中在昆山附近,“这里已经成了台资企业的运作中心。”李仁祥深有感触地说。和东莞最大的区别在于,许多台湾人已经把这里当作了他们的家––在昆山定居的台湾人数以万计。 “当地政府对台资照顾得很好。”李仁祥说道,这里的政府甚至帮助台商操办丧事,事实上,昆山政府这些年来的多项制度建设,也是在台商的高度参与下完成的。 尤其重要的是,这里集聚起了一条非常完整的IT产业链。根据苏州市外经贸局的一项调查,外商所需要的大部分零部件都可以在周边得到配套。 通过多年的“补链招商”、“腾笼换凤”,苏南的各开发区内已经形成了先进制造业的完整产业链。 苏州工业园区在其最近的工作规划中,明确突出“高点定位,加大择商选资力度”。具体而言,就是“强化产业集群招商和产业链招商,引进一批核心零部件和核心配套项目”。类似的语句频繁出现在苏州各县市区的工作规划里,昆山正在狠抓“精细化招商”,招短项,将招商重点转向光电、新材料、新能源等新三大支柱产业及现在服务业。 台湾104人力银行提供给本报的一份报告显示,在金融危机中,越来越多的台资企业开始转做大陆内需市场。一个很有代表性的例子便是,台资企业的用人开始更加本土化,以增加对大陆市场的了解。 和外企的双重危机体验相比,民营企业在金融危机中也有着较强两面性表现。这在民营经济主导的浙江表现得尤为明显。 仅就外贸数据而言,浙江着实让“兄弟省份”羡慕不已。 2009年1月,全国外贸出现历史罕见的大滑坡,全国进出口负增长29%。其中,广东、江苏和上海的进出口总额分别下降31.1%、32.2%和29.5%,而浙江仅下滑17.4%,其进出口额衰退远慢于全国平均水平。 2008年,在商务部喊出“进出口增长15%是底线”的目标时,长、珠三角外贸大省中只有浙江以19.4%的全年增长实现。相比之下,2008年广东、江苏、上海进出口增幅分别仅为7.7%、12.2%、13.9%。 在接受本报记者专访时,浙江省外经贸厅厅长金永辉将浙江外贸的相对稳定归结为“浙江民营经济的活力、先进制造业的活力、块状经济的活力都还在,制度的优势仍然明显。” 金永辉列举了一组数据证明这一结论:2008年全年,民营企业在浙江出口中的比重已经提高至51.5%,比2007年度提高了3.3个百分点––而在2001年入市前后,浙江出口中民企所占比重还只有百分之十几。目前,浙江已经成为了民营企业出口最多的省份。 但这只是硬币的一面。 金融危机爆发前后,浙江出现了一定范围内的企业倒闭潮现象,各地有关老板“跑路”的消息不断传出。根据浙江省工商局发布的最新民企生存状况报告,2008年共有2.2万家浙江民企注销,死亡数创下6年来最高。 在经历了华联三鑫的期货巨亏事件、绍兴纺织巨头的关联担保案和温州高利贷逼债风潮之后,浙江经济社会的稳定带受到不小的挑战,当地媒体上充斥着浙江老板自杀、逃跑的报道。而飞跃这样的行业巨头的轰然倒下对当地经济的打击是可想而知的。 目前,在浙江的出口结构中,高新技术产品占比仅为6.87%,机电产品占比仅为44.12%。而江苏分别为43.8%和74.4%。与此同时,浙江纺织服装出口占比高达27.39%。 相比之下,苏南以外企为主的经济结构表现出了更强的抗风险能力。 “昆山台商的资金自有率很高,这是他们抗风险能力强的一个重要原因。”厦门大学台湾经济研究所教授李非分析道,台湾企业获得银行贷款是非常困难的,所以台湾企业常常将自己在台湾的家当拿来投资,借贷很少,财务杠杆运用也不多。 此外,台商已经经历过多次世界范围内的经济危机,应对危机相对成熟。相比起浙江的民营企业和广东的低端加工企业,以代工为主的昆山台商的坏账很少,资金周转率较高,这让他们能够坚持更长时间。 因此,在昆山的台商聚集区,虽然裁员减产的现象已经非常普遍,但企业大面积倒闭的现象,则并未出现。 然而,浙江国际贸易研究中心主任张汉东认为,浙江几乎所有企业的倒闭都可以归结到一点:资金链断裂,而这与外需市场的不振其实没有必然的联系。“这些企业倒闭并不是简单因为没有订单,而是国家宏观政策的紧缩。”张汉东说。 “历次宏观调控,浙江的民营企业都是受伤害最深的群体。”张汉东表示,虽然企业倒闭有企业自身的原因,但“很大程度上是政策的原因”。2007年底开始的那轮宏观调控过于密集,没有考虑到企业的承受能力,而中小企业、民营企业历来都是国家信贷紧缩的最大受害者。 浙江大学国际贸易系副主任黄先海则指出,浙江民营企业素来就有小、散的特点,其抗风险能力自然有限。“然而,许多浙江民企只是暂时停业,在经济恢复的时候,企业又很快冒出来,这本身就可以理解为一种抗风险的能力。”黄先海说。 黄先海同时指出,虽然有部分浙江民企倒闭,但民企在本次金融危机中所表现出来的活力也是不容忽视的, 例如,浙江民企所拥有的渠道优势便是其抗击金融危机的重要秘诀。 仅在迪拜,就活跃着近万名浙江商人。而素以闯劲闻名的温州商人更是活跃在拉美、非洲、中东、东欧各地。黄先海强调,这些商人大多以贸易为导向,四处兜售浙江商品,手法灵活,进退有据。 事实证明,在开拓新兴市场方面,这些灵活的营销网络是十分奏效的。2008年,浙江对拉美、非洲、大洋洲等新兴市场的出口增速保持在40%以上。对俄罗斯、伊朗和印度等国家的出口则超过了50%。 反映在出口目的地上,欧美发达国家在浙江出口总额中所占的比重进一步下降,这分散了金融危机带来的风险。 此外,浙江企业的海外投资与并购也增长较快,增速在全国占据第一的位置。雅戈尔、万向、钱江摩托等都在海外并购了一定数量的企业。这些海外资产都与国内母公司保持着密切的联系,原材料、半成品、零部件等由国内输出,有效撬动了外贸出口的增长。 浙江嘉利科长期在非洲开拓采矿业务的副总经理徐天江告诉记者,浙江省建行针对在非洲发展的中国企业开发了多项新产品,效果非常显著。 “浙江省建行的人会三天两头的上门了解我们走出去的企业的需求,帮助解决实际困难,要没有他们,我们许多生意根本就做不成。”徐天江表示。 在广东,以华为和中兴为代表的民营高科技企业在新兴市场的崛起和迅速扩张的活力也同样不容忽视。 刚被派到尼日利亚公干半年的,负责“广东-尼日利亚经济合作区”建设的王海东对记者感慨,“在当地的通讯市场上,华为和中兴占绝对的优势。” 根据华为的数据,凭着高性价比和较优的质量,华为在非洲市场的份额高达44%。市场研究公司EJL Wireless Research的报告显示,由于2008年基站的需求仍然主要集中在亚太和非洲地区,因此仅在2008年第三季度,全球就有69%的基站合同为来自中国的原始设备制造商所掌控。根据华为的预计,2009年该公司合同销售额将达到300亿美元。 “虽然华为和中兴尚未大规模突破欧美主流市场,但在新兴市场,华为和中兴已明显拥有较大优势。”王海东表示。 相比之下,苏南工业制品的销售渠道则处处受制于外商,出口市场过于集中在美国、欧盟及日本等发达国家。在欧美人腰包日渐缩水的时候,江苏的进出口贸易额下降较快。 广东在这轮危机中,民企和外企处境迥异。 在广东经济四小龙中,以南海受的影响相对最小。 2008年南海GDP保持了16.5%的增长,远高于10.1%的全省平均水平。与珠三角其他在这场金融危机中显得被动的城市相比,南海对其后续发展力量显得底气十足。 而这其中,民营经济和外资经济的混合,起到了重要作用。 南海的传统的产业结构以民营经济为主––这种传统制造业在金融危机中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本报记者获得的一份来自南海区政府最新的调研报告显示,2008年南海关闭企业2000多户。 南海政策研究室主任谢晓云对记者解释,“这些深受金融危机影响的中小企业大多属于南海传统产业的企业,多为资金力量较薄弱的民营企业。” 不过,外资主导的先进制造业的引入在某种程度上淡化了危机的影响。 “代表南海新发展方向的新产业为南海带来的经济效益非常高,他们在这场金融危机中受影响不大,也带动为其配套的企业抗风险能力的提高。”谢晓云说。 谢所说的新产业,是指两年前南海开始进行产业规划和调整,在限制和淘汰一批高污染、高能耗传统产业的同时,引进台湾奇美、本田变速器,并将广东高端的金融后台服务业搬进南海。 “单奇美电子的进驻,就可以带动起出一条千亿元的产业链条。”南海区发改局副局长吴以焯表示。 但值得注意的是,外资引入的产业是南海自己定位的发展新方向,而传统的民营经济仍然主要活跃于传统产业。外资的引入,并不意味着南海最具代表性的民营经济的淡出,“内外资几乎不构成竞争关系。” 相反,民营经济和外资经济的混合,南海的经济结构显得更为全面。 “南海是这一轮金融危机下,珠三角受影响较小的制造业集中地,”中山大学港澳珠江三角洲研究中心副教授毛艳华认为,“这一定程度上也给珠三角其他城市在今后发展的方向上提供了实践经验。” 毛艳华说,“以民营经济起家的南海,由于技术和资金的缺乏,导致其后继发展力量严重不足。南海此前的以民营企业为主的‘专业镇’也逐渐衰败。事实上,南海在这些年来,发展速度一直比东莞逊色。” “但南海引进多个优质、大型、产业链条长的高端制造业项目后,在增强了其后发力量的同时,特别在这次危机中,显示出其抗风险能力得到了很大的提升。”毛艳华认为,“此外,这些大型的外资项目落户后,所带来的产业链也可带动当地的民营企业发展。” |